第202章 現代修羅場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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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2章 現代修羅場完
告別一晚上帶來太多“驚喜”的伊戈,西芙和圖蘭又驅車前往訂婚現場察看。
等回到家洗漱完畢，時間來到了十二點。
西芙靠在床頭，猶豫片刻,給賽戎打了個電話。
碰巧的是，這個電話沒有打通。
或許賽戎已經休息了。
西芙在心裏猜測。
關於對方要說的話,她思考了半天,卻不得而知。
西芙凝視了手機屏幕幾分鐘,然後關閉床頭的燈光。
反正日子還長,以後總會有機會說的。
……
接下來的每天異常忙碌。
西芙白天要上班，晚上還要到訂婚現場處理事務。
賽戎打了兩三個電話過來，她卻一個都沒接到。
發短信詢問，對方回覆的內容總是透出一股欲言又止。
維持著這種彼此錯過的狀態,周末轉眼而至。
對比新聞電視裏報道的其他名流的喜事場面,西芙和圖蘭的訂婚典禮可以用冷清來形容。
不知伊戈回去後說了些什麽,穆利法家族沒有派遣任何一位長輩前來。
男方和女方的左右兩側席位上,零星坐著用兩只手可以數完的人。
西芙這裏是閨蜜奧利維亞和難得穿上正裝的賽戎。
圖蘭那裏坐著的是幾位大學同學。
西芙趁著站在後臺的間隙,朝那處掠過一眼，面孔都有些陌生——上學的時候，圖蘭不樂意帶自己的朋友來與她見面,屈指可數的兩三次,聚會結束後，他都會表現出似有若無的吃醋。
久而久之,西芙那本就對於融入他的圈子不太熱切的心思便熄滅了。
她性格裏充斥著冷淡,即使是決定相伴一生的圖蘭，都不會顯過分在意。
“寶貝。”
準確無誤在幕布的後方找到西芙的身影,幹燥溫暖的手掌牽住她穿戴蕾絲手套的掌心。
圖蘭垂頭,在面前瑩潤的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吻,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似乎你的家族不太歡迎我們的結合。”
她的話語指向沒有一位穆利法成員前來參加的典禮。
想起昨天返回家族時父母長輩不客氣的言語，圖蘭緘默了一瞬，手下的力道卻沒有放松，反而更加堅定地將西芙纖細的手指捏在掌心：“沒關系，只憑我自己，也有能力給你幸福。”
“我擔心的從來都不是這個。”
西芙調轉身體，空閑的手捧住圖蘭的側臉，“我擔心的是你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間為難。”
“……寶貝，你這麽在意我，我好高興。”偶爾的甜言蜜語，是調劑感情最好的工具，圖蘭充滿眷戀地磨蹭著與肌膚相觸的手掌，話音透出篤定，“放心，只要我滿意，他們終究都會滿意。”
西芙不再多說什麽。
她信任圖蘭，正如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。
訂婚典禮即將開始，圖蘭前去招待客人，奧利維亞則來到後臺替西芙做著最後的檢查。
她扶著純潔的輕紗，在西芙身後呈扇形鋪展開，接著拿起一旁的捧花，鄭重放進西芙掌心。
奧利維亞給予一個真誠的擁抱：“祝你幸福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面對好朋友隱含淚花的目光，西芙也不免感到動容。
她偏開下頜，想要擦拭一下眼角的溫熱，卻看到賽戎也沈默著踏進了後臺。
“我想和你說的話，還沒來得及跟你說。”
青年上前一步，理所當然地從奧利維亞那裏奪來距離西芙最近的位置。
“你現在要說嗎？可能來不及了。”
或許是賽戎的眼神太像隱藏著野火的冰面，令西芙下意識想要拒絕。
她避開即將發生的對視，選擇按亮手機屏幕，看了看時間。
可天性討厭麻煩的賽戎卻呈現出難得的不依不饒。
他伸出微涼的指尖，捏住西芙幾分鐘前才被圖蘭撫摸過的手腕，“我的話必須立刻說。”
彼此僵持幾秒，不顧還尷尬站在旁邊的奧利維亞。
西芙率先一步退讓，舉手投降道：“好吧，好吧，不過你要速戰速決。”
“……我喜歡你，西芙。”
清晰鎮定的聲音，像是驟然降落的雨水，澆得西芙楞楞地擡起眼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我喜歡你。”
需要重新表達自己意思的賽戎，沒有一絲不耐煩。
近似赧然的情感於深紫的瞳孔中浮現、
他摸了摸散在耳旁的黑發，又更換了用詞，“準確來說，我愛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這是我的訂婚典禮……”
敏感捕獲到西芙真實想法的賽戎，心口難以自控地攀升起失望的情緒，轉頭他再次高傲地半斜眼角，“訂婚了又怎麽樣，我喜歡了你那麽多年，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
西芙深呼一口氣，抹了把眉梢，她遞過一個眼神示意奧利維亞先離開，待後臺只剩他們兩個人時，才平淡地開口：“謝謝你的喜歡，但我已經決定和圖蘭度過餘生。”
“你沒那麽喜歡他不是嗎？”
賽戎的聲音有些急迫，他像是想要得到一個真理，或是揭開一段真相那樣貼近西芙的身體，
高挑的軀幹俯落，迫視著對方低垂的眼睛：“權勢、財富、地位，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夠給你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的家人都很喜歡你，絕不會像圖蘭·穆利法的家族一樣不願出席訂婚典禮。”
在向西芙表白之前，賽戎把這些話在腦海中醞釀了無數遍。
他希望用沈著的語氣說明這些戳中要害的話語。
緊繃的手臂線條，卻不小心洩露出內心的忐忑和不堅定。
西芙被他的手指捏得有些痛，微微抿起半邊嘴唇：“你之前要打電話和我說的，就是這些嗎？”
賽戎點頭，目光一瞬不瞬期待著她的回應。
這樣的眼神，西芙從小到大都很熟悉。
面對喜歡的玩具、想要多吃一根雪糕、周末放假打算偷偷溜出去。
賽戎想要什麽，就會用沈默且執拗的眼神迫使西芙妥協。
想到這裏，西芙嘆了口氣：“賽戎，你只是不習慣失去某樣東西而已，這不是愛意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，如果還當我們是一家人的話。”
西芙打斷了賽戎的不甘，她的餘光瞥見純白幕布的另一頭，圖蘭映出半截的皮鞋鞋尖。
她鎮定地從賽戎的桎梏中抽出手掌，幹脆結束了這場不合時宜的表白，隨即迎向圖蘭。
“寶貝，典禮要開始了，你好了嗎？”
“我好了。”西芙順著圖蘭的視線，回首看向兀自站在原地，仿佛在沈思些什麽的賽戎，借口道，“叔叔阿姨有幾句話拜托賽戎弟弟帶給我，所以耽誤了一會兒。”
“走吧，客人們都在等著了。”
頓了頓，圖蘭又補充一句，“家族也派人來了。”
……
西芙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生活。
好像自從知道她要訂婚後，全世界都亂套了。
先是叫她作為女伴陪同出席家庭宴會的撒希爾。
接著是第一次見面就揚言要和她結婚的伊戈。
現在連賽戎都變得不太正常，竟然把自己堵在酒店後臺大聲表白。
西芙轉動著疲憊又驚恐的思緒，挽住圖蘭的手，從酒店的另一邊入場。伴著婉轉美妙、讚美婚姻與愛情的鋼琴曲，她擡步踩在猩紅厚重的地毯上。
為數不多的應邀客人們紛紛註視著這對即將成為未婚夫妻的新人。
西芙保持微笑一一用眼神回應，忽然看到了坐在圖蘭親友席上的撒希爾和伊戈。
……
這是什麽情況？
怎麽將她的生活變得奇奇怪怪的始作俑者全都到場了。
西芙註視著撒希爾，等待圖蘭察覺，又用疑問的眼神與他對視。
“他是我大學的室友。”
“我們談戀愛的這些年裏，他還經常幫我出謀劃策。”
圖蘭動了動嘴唇，在鋼琴曲更替音階的間隙短暫回應。
電光火石間，西芙的耳邊響起那日撒希爾與自己的對話。原來他早就知道圖蘭的真實身份，也知道他們倆將要訂婚——只是為什麽快一年的上下級日常裏，卻一次都沒有提起？
懷揣滿心的困惑，西芙無言地完成了交換訂婚戒指和切蛋糕的流程。
身穿同色西裝的司儀說道：“接下來，請雙方的親友代表送上祝福。”
這是最後一步，做完就象征著訂婚儀式圓滿結束。
為了表示對於未婚妻的尊重，司儀將話筒先遞給了西芙這方的親友。
奧利維亞第一個站起，她說到結尾抹起了眼淚，在大家善意的掌聲中鞠躬落座。
第二個，是賽戎。
這個有著深邃瞳色的青年收起了後場時，仿佛要把西芙整個吞下的眼神。
他剃得極短的黑發貼住頭皮，越發襯得眉眼冶艷銳利：“我要祝福我的姐姐西芙，每天開心幸福，作為她唯一的弟弟，我也會陪伴她直到永遠。”
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，西芙和賽戎沒有血緣關系。
他的音調在某些地方咬得很重，因此祝福的話語蒙上了一層朦朧又怪異的暧昧。
西芙心跳猛地一跳，看見圖蘭帶笑的面孔，歡悅之意未到眼底。
但她只能硬著頭皮回應道：“謝謝你們的祝福。”
西芙的親友致辭結束，來到了圖蘭這邊。
一個面孔陌生的青年正要起立，卻被坐在最外圍的伊戈摁了下去。
他扣起西裝的口子，一身海藍色的裝束，配著天然彩鉆的袖扣，打扮得比圖蘭還要隆重。
“祝福兄長圖蘭，祝福我的、嫂子。”
在不該停頓的地方停頓了足足三秒，伊戈拖長語調，輕飄飄地說道，“我僅代表穆利法家族，歡迎西芙·羅德尼小姐的加入，也很榮幸，從今以後將與你冠以同樣的姓氏。”
如果說賽戎剛才的話還有所保留，那麽伊戈的祝福就是赤/裸/裸的挑釁。
某個瞬間，西芙有種莫名的沖動，想要把他的嘴給堵住。
但表面上，她用手捂住紅唇，恰到好處表現出感動的害羞。
“最後一位，撒希爾·普拉斯先生。”
司儀同樣感覺到訂婚現場火藥味十足的氣氛，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，把渴望得到拯救的眸光投向看起來十分正經，絕不會做下出格行為的金發青年。
“撒希爾，很感謝你的到來。”
圖蘭勾起微笑，看得出來，他對自己這位向來品行出眾的好朋友十分信任。
“我很高興你終於抓住了夢寐以求的東西，圖蘭。”
撒希爾扇動了一下淺金色的睫羽，矜貴而冷淡的眼神滑過西芙嬌艷無比的面孔。
渴望和欲念隨即自靈魂的土壤中拔地而起。
他不留痕跡收回視線，緩慢說出下一句：“對於我喜歡的，我也要放手一搏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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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回到家洗漱完畢，時間來到了十二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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碰巧的是，這個電話沒有打通。
或許賽戎已經休息了。
西芙在心裏猜測。
關於對方要說的話,她思考了半天,卻不得而知。
西芙凝視了手機屏幕幾分鐘,然後關閉床頭的燈光。
反正日子還長,以後總會有機會說的。
……
接下來的每天異常忙碌。
西芙白天要上班，晚上還要到訂婚現場處理事務。
賽戎打了兩三個電話過來，她卻一個都沒接到。
發短信詢問，對方回覆的內容總是透出一股欲言又止。
維持著這種彼此錯過的狀態,周末轉眼而至。
對比新聞電視裏報道的其他名流的喜事場面,西芙和圖蘭的訂婚典禮可以用冷清來形容。
不知伊戈回去後說了些什麽,穆利法家族沒有派遣任何一位長輩前來。
男方和女方的左右兩側席位上,零星坐著用兩只手可以數完的人。
西芙這裏是閨蜜奧利維亞和難得穿上正裝的賽戎。
圖蘭那裏坐著的是幾位大學同學。
西芙趁著站在後臺的間隙,朝那處掠過一眼，面孔都有些陌生——上學的時候，圖蘭不樂意帶自己的朋友來與她見面,屈指可數的兩三次,聚會結束後，他都會表現出似有若無的吃醋。
久而久之,西芙那本就對於融入他的圈子不太熱切的心思便熄滅了。
她性格裏充斥著冷淡,即使是決定相伴一生的圖蘭，都不會顯過分在意。
“寶貝。”
準確無誤在幕布的後方找到西芙的身影,幹燥溫暖的手掌牽住她穿戴蕾絲手套的掌心。
圖蘭垂頭,在面前瑩潤的臉頰上落下蜻蜓點水的吻,“你在看什麽？”
“似乎你的家族不太歡迎我們的結合。”
她的話語指向沒有一位穆利法成員前來參加的典禮。
想起昨天返回家族時父母長輩不客氣的言語，圖蘭緘默了一瞬，手下的力道卻沒有放松，反而更加堅定地將西芙纖細的手指捏在掌心：“沒關系，只憑我自己，也有能力給你幸福。”
“我擔心的從來都不是這個。”
西芙調轉身體，空閑的手捧住圖蘭的側臉，“我擔心的是你在我和你的家人之間為難。”
“……寶貝，你這麽在意我，我好高興。”偶爾的甜言蜜語，是調劑感情最好的工具，圖蘭充滿眷戀地磨蹭著與肌膚相觸的手掌，話音透出篤定，“放心，只要我滿意，他們終究都會滿意。”
西芙不再多說什麽。
她信任圖蘭，正如信任自己看人的眼光。
訂婚典禮即將開始，圖蘭前去招待客人，奧利維亞則來到後臺替西芙做著最後的檢查。
她扶著純潔的輕紗，在西芙身後呈扇形鋪展開，接著拿起一旁的捧花，鄭重放進西芙掌心。
奧利維亞給予一個真誠的擁抱：“祝你幸福。”
“謝謝你。”
面對好朋友隱含淚花的目光，西芙也不免感到動容。
她偏開下頜，想要擦拭一下眼角的溫熱，卻看到賽戎也沈默著踏進了後臺。
“我想和你說的話，還沒來得及跟你說。”
青年上前一步，理所當然地從奧利維亞那裏奪來距離西芙最近的位置。
“你現在要說嗎？可能來不及了。”
或許是賽戎的眼神太像隱藏著野火的冰面，令西芙下意識想要拒絕。
她避開即將發生的對視，選擇按亮手機屏幕，看了看時間。
可天性討厭麻煩的賽戎卻呈現出難得的不依不饒。
他伸出微涼的指尖，捏住西芙幾分鐘前才被圖蘭撫摸過的手腕，“我的話必須立刻說。”
彼此僵持幾秒，不顧還尷尬站在旁邊的奧利維亞。
西芙率先一步退讓，舉手投降道：“好吧，好吧，不過你要速戰速決。”
“……我喜歡你，西芙。”
清晰鎮定的聲音，像是驟然降落的雨水，澆得西芙楞楞地擡起眼：“你說什麽？”
“我說我喜歡你。”
需要重新表達自己意思的賽戎，沒有一絲不耐煩。
近似赧然的情感於深紫的瞳孔中浮現、
他摸了摸散在耳旁的黑發，又更換了用詞，“準確來說，我愛你。”
“可是……這是我的訂婚典禮……”
敏感捕獲到西芙真實想法的賽戎，心口難以自控地攀升起失望的情緒，轉頭他再次高傲地半斜眼角，“訂婚了又怎麽樣，我喜歡了你那麽多年，一直都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
西芙深呼一口氣，抹了把眉梢，她遞過一個眼神示意奧利維亞先離開，待後臺只剩他們兩個人時，才平淡地開口：“謝謝你的喜歡，但我已經決定和圖蘭度過餘生。”
“你沒那麽喜歡他不是嗎？”
賽戎的聲音有些急迫，他像是想要得到一個真理，或是揭開一段真相那樣貼近西芙的身體，
高挑的軀幹俯落，迫視著對方低垂的眼睛：“權勢、財富、地位，你想要的東西我都能夠給你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，我的家人都很喜歡你，絕不會像圖蘭·穆利法的家族一樣不願出席訂婚典禮。”
在向西芙表白之前，賽戎把這些話在腦海中醞釀了無數遍。
他希望用沈著的語氣說明這些戳中要害的話語。
緊繃的手臂線條，卻不小心洩露出內心的忐忑和不堅定。
西芙被他的手指捏得有些痛，微微抿起半邊嘴唇：“你之前要打電話和我說的，就是這些嗎？”
賽戎點頭，目光一瞬不瞬期待著她的回應。
這樣的眼神，西芙從小到大都很熟悉。
面對喜歡的玩具、想要多吃一根雪糕、周末放假打算偷偷溜出去。
賽戎想要什麽，就會用沈默且執拗的眼神迫使西芙妥協。
想到這裏，西芙嘆了口氣：“賽戎，你只是不習慣失去某樣東西而已，這不是愛意。”
“我——”
“你不要再說了，如果還當我們是一家人的話。”
西芙打斷了賽戎的不甘，她的餘光瞥見純白幕布的另一頭，圖蘭映出半截的皮鞋鞋尖。
她鎮定地從賽戎的桎梏中抽出手掌，幹脆結束了這場不合時宜的表白，隨即迎向圖蘭。
“寶貝，典禮要開始了，你好了嗎？”
“我好了。”西芙順著圖蘭的視線，回首看向兀自站在原地，仿佛在沈思些什麽的賽戎，借口道，“叔叔阿姨有幾句話拜托賽戎弟弟帶給我，所以耽誤了一會兒。”
“走吧，客人們都在等著了。”
頓了頓，圖蘭又補充一句，“家族也派人來了。”
……
西芙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生活。
好像自從知道她要訂婚後，全世界都亂套了。
先是叫她作為女伴陪同出席家庭宴會的撒希爾。
接著是第一次見面就揚言要和她結婚的伊戈。
現在連賽戎都變得不太正常，竟然把自己堵在酒店後臺大聲表白。
西芙轉動著疲憊又驚恐的思緒，挽住圖蘭的手，從酒店的另一邊入場。伴著婉轉美妙、讚美婚姻與愛情的鋼琴曲，她擡步踩在猩紅厚重的地毯上。
為數不多的應邀客人們紛紛註視著這對即將成為未婚夫妻的新人。
西芙保持微笑一一用眼神回應，忽然看到了坐在圖蘭親友席上的撒希爾和伊戈。
……
這是什麽情況？
怎麽將她的生活變得奇奇怪怪的始作俑者全都到場了。
西芙註視著撒希爾，等待圖蘭察覺，又用疑問的眼神與他對視。
“他是我大學的室友。”
“我們談戀愛的這些年裏，他還經常幫我出謀劃策。”
圖蘭動了動嘴唇，在鋼琴曲更替音階的間隙短暫回應。
電光火石間，西芙的耳邊響起那日撒希爾與自己的對話。原來他早就知道圖蘭的真實身份，也知道他們倆將要訂婚——只是為什麽快一年的上下級日常裏，卻一次都沒有提起？
懷揣滿心的困惑，西芙無言地完成了交換訂婚戒指和切蛋糕的流程。
身穿同色西裝的司儀說道：“接下來，請雙方的親友代表送上祝福。”
這是最後一步，做完就象征著訂婚儀式圓滿結束。
為了表示對於未婚妻的尊重，司儀將話筒先遞給了西芙這方的親友。
奧利維亞第一個站起，她說到結尾抹起了眼淚，在大家善意的掌聲中鞠躬落座。
第二個，是賽戎。
這個有著深邃瞳色的青年收起了後場時，仿佛要把西芙整個吞下的眼神。
他剃得極短的黑發貼住頭皮，越發襯得眉眼冶艷銳利：“我要祝福我的姐姐西芙，每天開心幸福，作為她唯一的弟弟，我也會陪伴她直到永遠。”
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，西芙和賽戎沒有血緣關系。
他的音調在某些地方咬得很重，因此祝福的話語蒙上了一層朦朧又怪異的暧昧。
西芙心跳猛地一跳，看見圖蘭帶笑的面孔，歡悅之意未到眼底。
但她只能硬著頭皮回應道：“謝謝你們的祝福。”
西芙的親友致辭結束，來到了圖蘭這邊。
一個面孔陌生的青年正要起立，卻被坐在最外圍的伊戈摁了下去。
他扣起西裝的口子，一身海藍色的裝束，配著天然彩鉆的袖扣，打扮得比圖蘭還要隆重。
“祝福兄長圖蘭，祝福我的、嫂子。”
在不該停頓的地方停頓了足足三秒，伊戈拖長語調，輕飄飄地說道，“我僅代表穆利法家族，歡迎西芙·羅德尼小姐的加入，也很榮幸，從今以後將與你冠以同樣的姓氏。”
如果說賽戎剛才的話還有所保留，那麽伊戈的祝福就是赤/裸/裸的挑釁。
某個瞬間，西芙有種莫名的沖動，想要把他的嘴給堵住。
但表面上，她用手捂住紅唇，恰到好處表現出感動的害羞。
“最後一位，撒希爾·普拉斯先生。”
司儀同樣感覺到訂婚現場火藥味十足的氣氛，他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，把渴望得到拯救的眸光投向看起來十分正經，絕不會做下出格行為的金發青年。
“撒希爾，很感謝你的到來。”
圖蘭勾起微笑，看得出來，他對自己這位向來品行出眾的好朋友十分信任。
“我很高興你終於抓住了夢寐以求的東西，圖蘭。”
撒希爾扇動了一下淺金色的睫羽，矜貴而冷淡的眼神滑過西芙嬌艷無比的面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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